歹徒已经被扭送到法师塔地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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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】七个不自由的地方系列短篇-番外部分-完

起初连载与露西弗和长佩,现搬回自己lof完毕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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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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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蒙德要求迪尔每天闲着时看看社保卡和旧照片,每天都要翻一遍手机的通讯录并且说出来那些人都是谁,每天都要看一部新电影,然后去看它的幕后花絮和演员访谈——幕后才是重点。甚至可以考虑立刻去找个长期伴侣,实在将来不合意可以再分开。 


“然后,每天给我打个电话,”埃蒙德给了迪尔一支新手机,“愿意用这个或者用您自己的都可以。” 


“为什么?” 


“没什么,看看您有没有起色。我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,只能凭自己的经验了。反正我最近休假。” 


最后一句话真多余,迪尔看着那个邋遢干瘦的家伙走掉时,在心里默默说。 


结果当天晚上他就给埃蒙德打电话了。并不是因为他相信埃蒙德,而是他确实很想和人说话,现在除了埃蒙德没有别的选择。 


电话接通时,他一张口就对着埃蒙德叫波伦。 


“我不是波伦。”埃蒙德的声音很低,几乎有点难以分辨。 


“好吧,抱歉……你叫什么来着?”其实,后来迪尔想起了这个人是英格力特公司的工程师,但确实没想起他叫什么。傍晚时埃蒙德说过,但他忘记了。 


“法拉尔斯·埃蒙德。如果您真的记不住就叫我‘博士’,反正也很多人随口就这么叫。” 


“后来格尔真的没死吗?他真的回到地表世界了?”迪尔问。 
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说:“你以为现在几点了?就为了问这个?” 


“刚才我梦到了。你不是那东西的负责人吗?” 


“后来那个故事被修改了,”埃蒙德似乎叹了口气,也许他还带着惋惜的表情,“大家都不喜欢那个情景,说会让人不愉快。实际上那是性`爱次数最多的一个了。” 


“被改成了什么样?” 


“保留了卓尔精灵和奇幻世界,但没有使用魔索布莱城的背景,”埃蒙德说,“喔……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。我敢说,在参与测试前你都不知道什么是魔索布莱城……” 


“我现在知道了,”迪尔笑笑,“后来我还去查了wiki呢。” 


“愿意的话你可以去读相关故事,会让你对那里的眷恋程度减轻很多的。” 


“到底改成什么样了?” 


似乎避不过这个问题,埃蒙德说:“他们改了相对比较简单的背景,把奴隶改成了个纯粹的地表精灵,和一个卓尔在漫天星光下来一发什么的。狗屁——” 


“你说脏话了……” 


“我不能说脏话吗?” 


迪尔按着脸颊忍笑忍得很辛苦,他继续追问:“我想听听本来你的构想,原本确实是你的构想吧?” 


“是我的,但我觉得你不该总是关心这些。迪尔先生,我叫什么名字?” 


“呃……谢恩斯?不不,埃门……” 


“够了,我叫埃蒙德。其实原本它的构想也没多复杂,我可以告诉你……知道点幕后的故事也许对你反而好。” 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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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-2(灰色的眼睛的番外)

接上,番外 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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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赞美罗丝女神!” 


埋伏在树丛里的战士们纷纷低声念出蜘蛛神后之名,准备展开今晚的围猎。他们纤细轻巧的身形隐藏在树木阴影下,悄无声息地靠近扎营的地表精灵和人类旅行者。 


每个家族的卓尔都会定期举行地表奔猎。他们全副武装,安静地徒步穿过道路曲折的幽暗地域,在夜晚从石洞中悄悄现身,偷袭地表精灵的聚落,用他们的血向女神献祭,进行一场残酷的狩猎和狂欢。 


这一队战士为了等待天黑在石洞里休整了很久。今晚乌云密布,完全看不到月色与星光,十分适合他们行动。以前曾参加过数次奔猎的武技长恰芬记得很清楚,有时地表的黑暗天空上会有名为月亮的发光物体,即使那光线并不强烈,也让卓尔精灵的眼睛不能立刻适应。 


恰芬用默语向战士们下令,一只卓尔毒矢无声地发射,刺中正在守夜的人类。那个人露出惊慌的表情,但一声都发不出来,只能无助地倒在树旁。 


突袭开始了。卓尔们拔出武器冲进地表生物的营地,原本安静的树林里响起惨叫和交战的声音。那些精灵和人类并不是战士,而是带着乐器的吟游诗人队伍,他们之中仅有几个能够迎击敌人。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,他们更是毫无取胜可能。 


屠杀结束后,卓尔们捉住了一个地表精灵,他被毒针暂时麻痹但并没死去。看起来那是一位牧师,他胸前挂着某位神祗的圣徽。 


“祭品。”两个卓尔战士将他拽起来,准备拖回石洞里。在石洞深处有女祭司和被她们暂时看管牛头人奴隶,奴隶将负责运送祭品。 


其他神的信徒是最好的祭品,更何况是一位神职者。这个精灵将被带回魔索布莱城,躺上家族主母的祭台。 


如果是地表生物,就会发现今夜天空暗得异常。浓云在夜色中翻滚,一场暴雨即将来临。当闪电和闷雷响起时,还没走回洞穴的卓尔们吓得愣在原地,他们被闪电晃住了眼睛,震惊地戒备着。在幽暗地域,如果有类似的声音就意味着有可能发生塌方,他们四下环顾,不知道上方名为天空的东西会不会碎裂。 


从洞穴里传来女祭司的声音:“蠢货!这是地表的正常现象!回到岩洞中!”她声音刚落,雨点就从天而降,并伴随着更多的闪电与雷鸣。 


就在战士们护着眼睛要依次走进入口狭窄的石洞时,一支钢箭穿透雨幕,正中一个卓尔的颈部。 


他倒下后,更多箭矢突袭而来,卓尔们没经历过大雨,水声遮盖了弓弦的声音,让他们无法找到偷袭者的位置,雨水影响他们的视线,时不时亮起的闪电也让他们不敢睁大双眼。 


几名骑兵从树丛一跃而出,在弓手的掩护下端平长枪向黑暗精灵们冲刺。卓尔之中有不少灵巧与力量兼备的战士,但他们从未训练和应对过骑兵,因为在幽暗地域地形环境中没有骑乘战斗的条件。骑兵冲散防御后换上硬头锤与马刀,在不利的地形和气候下,本该享受胜利美酒的卓尔们立刻溃不成军。 


有几个卓尔成功退入岩洞,向隧道深处撤离。其中就包括恰芬和他的儿子,一个还很年轻、不满五十岁的战士。为把适合的祭品带回去,面对突袭时他们也没放开那个精灵。 


骑兵一共有四个人,在树林深处埋伏着三名弓手。一个骑兵和两名弓手留在岩洞口检查死掉的卓尔、并警戒四周,其他人则进去岩洞追击。 


一天前,他们护卫过那些吟游诗人。在分道扬镳时,有人想起来诗人们要去的方向会经过某个通向幽暗地域入口,因为担心他们遭遇卓尔或者灰矮人的袭击,这几个护林员决定追上来提醒和保护他们。 


但这一切还是晚了,他们赶到时面对的是破碎的营帐和满地尸体,其中一个金发精灵不见了。他们追踪新的痕迹,发现了卓尔的奔猎队。 


进岩洞前骑兵们下了马,脱掉腰部以下的金属护甲——那会让他们无法安静移动。虽然没怎么面对过卓尔,但他们也有不少和洞穴种族打交道的经验。 


雨水让身体冰冷,更不容易被卓尔发现。他们只点燃了一只照明范围极小、且不具有热度的照明棒,一直远远地跟在卓尔后面。 


拐过一个狭窄的部分后前方是向下的宽阔石洞,他们不再关心是否被看到。弓手迅速搭箭上弦,一箭射中穿魔斗篷的女祭司,但女祭司身上的防护法术帮她暂时捡回了一命,本该从背后穿过胸膛的箭微微偏离只射中手臂。护林队战士在这同时同时丢出爆发光亮的药粉包,令卓尔们猝不及防。 


趁敌人因光亮乱了阵脚时,地表战士们开展了第二次突袭。卓尔战士虽然身形瘦小但战斗技巧十分优秀,并不好对付,手臂受伤的女祭司也是个麻烦。地表战士们不用彼此沟通就达成了默契,优先攻击女祭司。她在施法和战斗之间被弓手捕捉到空隙,再一次被钢箭穿过,这一次射中的是她的咽喉。 


两个卓尔死于弯刀与短剑之下,恰芬则重伤了一位巡林客的腿部,然后抬起左手按动单手弩,让正瞄准他的弓手不得不迅速躲闪。看到胜算不大,恰芬的儿子和另两个卓尔以逃命为先、撤向更深处,恰芬则在想脱身时被一柄反曲刃划过颈部。 


大个子游侠包裹在斗篷里,推开因失血濒死而颤抖的卓尔,继续向岩洞深处追击。可他的同伴叫住了他。 


在刚才的混乱中,卓尔抛下了被俘的精灵牧师,他受了伤但还有意识,只是因为中毒而身体麻痹无法动作。 


“我们得照顾他和受伤的人。”一名同伴说。高大的游侠点点头,打算只身走进隧道深处。弓手压低声音问:“一定要追上去吗?他们看起来不会回来了。我们没有黑暗视觉,带着照明杖太容易被发现了!” 


“不,我听说过地表奔猎。他们会反复使用这个出口的,如果那几个黑暗精灵回到家族,他们会透露护林队在这一代行动的事。” 


“那不是很好吗?这样他们就不敢再来胡作非为。” 


“不,你不了解他们,”高大的战士说,“他们会通过这次交手的经验加强武装,还可能因此派斥候偷偷来地表侦查,等他们暗中摸清我们的一切,就会伺机行动。要尽可能让他们不了解我们。” 


处于麻痹状态的精灵用力蹙起眉头,动着眼睛想说什么。他的手指摩擦着自己的腰包,似乎要别人打开它。高大的战士蹲下,按照他的意思从那里拿出一个金币大小的金属盒子。 


精灵牧师费力地用唇语表示:“请拿着它。” 


战士郑重地点点头,把它收好。 


只有他具有黑暗视觉,能行走在完全漆黑的隧道里。他保持安静走向洞穴深处,循着受伤卓尔的声音一点点拉近距离。 


根据他对岩石的了解,前面也许会有通向开阔洞穴的入口。为了防止那里有更多卓尔接应,他决定尽快杀死那几个。 


他先用轻弩偷袭,迫使卓尔们回头迎击,然后丢出一把爆裂产生强光的药粉。卓尔在突然的光芒中会暂时失明,即使忍着痛苦睁开眼也会视物模糊,这将足够他杀死他们。 


反曲刃飞快地结束了一个敌人,在他攻击另一个时,突然原本持续着光亮的地方被一团黑暗笼罩。 


卓尔的黑暗术,他们天生的施法能力……不,这也许比那种短暂而狭窄的黑暗术更可怕!这是法师的魔法,而不是每天数量有限的卓尔戏法。 


在幽深的魔法黑暗中,即使有黑暗视觉也不能视物,战士只能尽可快撤出被笼罩住的区域。他找对了方向,摆脱黑暗时他听到了脚步声,显然那个卓尔要趁这机会逃走。 


战士向黑暗中发射弩矢,然后不顾视觉暂时受限,小心地跟进去。离开黑暗区域后,他看到敌人绕过一块石笋,他正要追上去,远处的掩体后有一丝类似语言的响动,战士敏捷地躲开了连续几条魔法射线。 


果然有人在接应……他听说过,魔索布莱城的法师是不能上地表的,但他们可以在通道里接应奔猎者。 


地表战士利用石块掩蔽迅捷靠近,逃跑的卓尔眼睛还没恢复,行动速度受限,战士有自信追上他;至于可能潜伏在前方的卓尔法师,他也很期待能与其较量。 


当打算冲进那条甬道时,他看到一个穿着魔斗篷的矮小身形。那个卓尔毫不躲藏,竟然直接站在了道路中间。在他身后,那个奔猎队员正一边跑向甬道深处一边不得不时而因伤停下。 


战士举起手弩,那是经过改造的重型单手弩,使用的弩矢更重、更长。 


“萨恩来。那东西不能伤害到我。”卓尔法师用地底通用语说。语气就像在和非常熟识的人进行日常对话。 


地表战士没有回答。实际上,在卓尔法师还没说完那句话时他就射出了弩矢。他的近战攻击和射击技巧都十分优秀,矢从法师头侧飞过,击中逃走者的后颈。 


“你不救他?”名叫萨恩莱——也曾经叫格尔的战士放下弩,手里拿着反曲刃。 


战士有一双来有精灵特征的眼睛,皮肤灰暗,身形类似较为强壮的人类,但同时又可以在毫无光源的地方视物。 


血统混杂的他曾经身为奴隶,被迫前往地表后,他也依旧因为这些而历尽艰险。 


但现在他已经不同以往,他和一些人类、精灵在一起成为巡林客,他的人生已经彻底属于地表世界。 


萨恩莱注视着眼前的卓尔法师:穿着更为细致华丽的魔斗篷,双手上的小饰品与斗篷边缘都盘绕着细细的防护符文。岁月并没在这个黑暗精灵脸上留下什么痕迹,以人类或半精灵的眼光来看,他几乎会被错认成一个学徒。但魔索布莱城居民或了解他们的人都明白,这个卓尔的打扮与眼神说明他已经并不年轻了。 


“看你的行动方式,我猜你就是为了杀死他。我能救他,但这会很麻烦的,”法师若斯塔微笑着,语气就像在谈一件蛮温柔的事,“你竟然还带着这个?”他看向萨恩莱手里的武器,这把反曲刃是他送给那位奴隶的。 


“我很习惯使用它。”战士回答。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……这么平静地站在若斯塔面前。他当然认出了若斯塔,若斯塔也还认得他。 


在过去的很多年里,萨恩莱曾设想过有一天再看到若斯塔。仅仅是设想过,他没去思考细节,因为他觉得其实这是不可能发生的。 


他不会再回到那个优雅而残酷的地狱,而若斯塔也不会去地表世界。 


第一次对付来自幽暗地域的强盗时,他联想起,如果这些敌人不是灰矮人而是卓尔又会如何。萨恩莱了解卓尔,他年轻时的人生都是在卓尔的社会里度过的。他开始想象,如果真的会见到若斯塔,那时他们会针锋相对还是假装陌生?他认为结果很可能是他们将不得不杀死对方。 


似乎看懂了萨恩莱阴沉的表情,卓尔笑了笑,那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柔和:“现在你是想杀死我,还是准备让我杀掉你?” 


“现在我也许真的能做到杀死你。”萨恩莱说。 


“嗯,我不介意。反正看起来你不打算和我叙旧。” 


萨恩莱沉默着,握着武器的手紧了紧,但却始终没法动一动那只手臂。若斯塔向前一步,萨恩莱没有后退。 


“你不担心我伤害你吗?”若斯塔想伸出手,手现在停在半空。 


“这么近的距离,身为法师的你更加没有优势。要担心也该是你担心。”萨恩莱说。 


若斯塔又笑起来。萨恩莱一直都觉得他笑起来时显得非常纯真,尽管用这个词形容卓尔也太可笑了。 


“我先警告你,不许对我用那个快速和空气摩擦就能发光的粉末,你想做那个动作时我就会施法——咒语很短的。”若斯塔又靠近他,他们站得那么近,就像熟识的好友甚至恋人。 


“我不用。但如果你念咒语,哪怕很短,我的武器会让它中断的。”战士低下头,和那对红色的眼睛对视。 


若斯塔点点头说: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追进这里来。他们杀了你的朋友?你要复仇?”不等对方回答,卓尔继续说:“我能理解你的行为。看到你让我很意外,但你该回去了。” 


“我当然会回去……”萨恩莱说。 


“我要碰你了,不许攻击我。”若斯塔停在半空的手伸过来,修长的手指先是迟疑了一下,然后轻轻碰到萨恩莱依旧枯黄色的头发。 


那一刻,地表的战士深深叹了一口气。他记得这个动作,当他还是奴隶时,主人曾经常这样有意无意地触摸他的头发。只不过以往他要么跪在地上、要么对坐着的主人弯下`身,而现在他是猎人,站得笔挺而毫无畏惧,卓尔法师仰起头盯着他,要抬高手才能摸到他的头发。 


“格尔,你不用这样看着我。难道你还期望我对你道歉吗?”若斯塔说。 


时隔多年,当再次被称呼“格尔”这名字时,混血战士几乎觉得灵魂里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个口子。那地方从以前起就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,现在似乎即将全面瓦解。 


他低下头吻住卓尔,反倒是若斯塔被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。 


因为若斯塔下意识地躲闪,战士用右手固定住怀里的身体。反曲刃落在他们脚边时发出清脆的响声,这样大好的机会,法师却并没有做任何小动作。 


萨恩莱紧紧抱着若斯塔,从半眯着的眼睛中看到卓尔闭上了眼。他并不擅长挑`逗的技巧,只凭本能和自己的意愿深深吮`吸着那柔软的嘴唇和口腔。若斯塔配合地伸手回抱他,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皮甲上。 


稍稍分开一下后,他们又继续接吻,尽管双方都觉得这简直是毫无逻辑的行为。 


当一股寒冷的力量冲向肋下时,萨恩莱的左手捏住若斯塔的下巴,把他推向石壁。 


后背撞在岩石上时,若斯塔感到脖子和脸颊上被抹上了某种膏油,那瞬间他并没感到任何不适,还没来得及判断这是什么,强烈刺目的光线从他自己身上爆发出来。 


若斯塔捂着眼睛惨叫,一把尖锥匕首从他手里掉下来。 


光明犹如白昼的正午,充满了这一片洞穴。他的眼睛和爆发时的光芒如此近距,现在如烧灼般疼痛,根本无法睁开。 


萨恩莱也稍微眯了一下眼睛适应光线,然后从地上捡起那柄匕首。 


“我知道卓尔法师并不仅仅只有魔法。在不方便施法时,你们的武器同样致命,就如同卓尔战士也懂得不少戏法一样,”萨恩莱看着岩壁边慌乱而愤怒的卓尔,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,但若斯塔现在看不到,“若斯塔,我亲眼看到那时你是怎么杀死耶吉尔的。尽管我认为他确实应该死。” 


捂着眼睛、无法控制生理性泪水的法师抬起手,指尖射出青色的能量射线,但因为失去视野而失手未能击中任何目标。他戒备着,努力聆听声音,但萨恩莱的位置一直在变换。 


地表战士涂在若斯塔身上的是那位精灵牧师交给他的东西。他见过小盒子上的标识,知道它的用途。它是一种魔法药膏,任何人都能使用,能让稳定而刺目的光明笼罩一大片区域。 


“若斯塔,现在你是真的看不到了?”萨恩莱向外退回去,“不过别担心,你可以试试那让局部变黑暗的魔法,或者等它能持续的时间结束。只可惜,我听说被强光刺激造成的目盲并不能立刻被缓解吧?别尝试睁开眼睛了,若斯塔,躲在黑暗里吧,这样你的眼睛会渐渐恢复的,除非它们真的脆弱不堪……当然,我猜这需要一定的时间。” 


离开这段洞穴时,萨恩莱听到若斯塔愤怒的诅咒——那是一句高等卓尔语,意思大概是“让光明刺进你的头顶!”……也许若斯塔依旧把他当做幽暗地域的格尔,而不是早已经属于另一世界的萨恩莱。只有在对同族时卓尔才用这句话。 


这么回忆起来,“格尔”这个名字也是卓尔男性的常见名。萨恩莱知道,自己将不会再有机会使用它了。 


撤离岩洞甬道时,萨恩莱将那把反曲刃留在了若斯塔身边,但带走了尖锥匕首。当他回到洞穴入口时,雨停了,天也已经亮了,森林中传来鸟鸣和风将雨水从树叶上吹落的声音。 


“我们各不相欠了,主人。”萨恩莱轻声说。 


他最后看了漆黑的洞口一眼,转身走向同伴们的所在之处。 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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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同时也是是第六个故事《灰色的眼睛》的番外啦……


(……好像变得更不圆满了是吗……0w0………………)


*地表奔猎是卓尔们的官方生态介绍里就有的行为……目的和模式参考自卓尔社会介绍及《黑暗精灵》中对地表奔猎的描写片段


番外-3完

“就这样……?”迪尔问。电话那头停止了叙述,现在已经是凌晨,他却清醒得要命。 


埃蒙德的声音越来越小,说话时带着鼻音,似乎十分疲劳:“不然你还希望怎么样?好了,我说完了。反正这些构想没机会用在那里了。” 


“你要是用了,绝对会被投诉的……”迪尔说。 


“好了,晚安。”埃蒙德想结束对话,赶紧去睡觉。 


“等等!”迪尔赶紧说,“这真让人难过,但也许确实只能这样了。” 


“用不着你来难过!这根本就没发生过,我没让任何人体验过这段,很难懂吗?”埃蒙德在电话那边掐着眉心,只可惜迪尔看不到,“确实我所想的方向完全错误了。我不该把自己的态度带进来。大家需要的只是愉快,而不是另一个真实的人生。” 


“你一向这么灰暗吗?戴文……” 


“够了,我叫埃蒙德。” 


于是迪尔再一次道歉,然后问:“那么,埃蒙德,你觉得我先从看电影开始呢,还是先去按你说的找个伴……” 


“随便你!”埃蒙德似乎是用尽了今天的最后一点力气、大吼的了一声,然后声音再次变得低沉,“几点了!现在都几点了!我休假不是为了陪你熬夜的!” 


“休假不熬夜?那还能做什么!” 


“那是你!我不想浪费白天的宝贵时间!” 


“好吧,”迪尔突然觉得那个邋邋遢遢的科学家还挺有趣,“我白天总没精神,但夜里却又失眠。好吧,我继续去失眠……晚安。” 


“你那是神经衰弱……晚安。妈的,现在都该说早安了……” 


“你又说脏话。”对方似乎刚要放下电话,迪尔说。 


“凭什么你觉得我不能说脏话?” 


“我一直以为你们这种搞研究的人都不说……” 


不知道埃蒙德现在是什么表情,听起来他似乎在无奈地叹气。“总之晚安。明天如果要打电话,时间早一点。” 


“嘿等等!那个……很感谢你还愿意帮助我,明明这是你工作之外的事。” 


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,迪尔继续说:“你在休假是吗?明天下午有时间么,我希望你再详细说一说我的情况,我想改变这种糟糕的状态,真的。还有,你说让我看书看电影什么的,能推荐点适合我的吗?” 


“那你等明天下午给我打电话。然后在你家等我。” 


“等等!别挂电话……你要来我家吗?我家其实很……”迪尔从床上支起身,看着活像被轰炸过的房间。 


“我才不去。等我到了,你出来。” 


迪尔还想说什么,可埃蒙德已经挂了电话。迪尔躺回床上,睁着眼睛努力再次回忆电话那头的人叫什么,埃伦斯……不对,似乎有点近似,但不一样。他想着,如果明天打电话又叫错该怎么办,波伦一定会生气——不,天哪,他好像不叫波伦。 


迪尔睡着时天已经完全亮了。尽管昼夜颠倒,但他这次睡得很沉,没有频繁醒来。 


之前他用新手机上了闹钟,以保证自己能在下午爬起来。他期待着再联系那位邋遢的研究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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